禁锢
禁锢
文/无敌最最俊朗
1
喻文州停下脚步，把自己的身子退到马路旁的一棵木棉后，那棵老树不足以遮住他，但只要稍微一点掩饰，他就成为足以让陷入情网的人忽略的浮光掠影。
黄少天和一个高大的男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过去。
这是他无意发现的黄少天的秘密。
那天他和校园时代的女朋友谈分手，前女友同意好聚好散，只希望分手前去一次新开的游乐园。自从他开始打荣耀就难得陪女友约会，她不想留这么严重的遗憾。
他自然应允，那天玩得很尽兴，只是没想到恰好碰到黄少天。
他和黄少天关系一般，却对黄少天的吵闹耳熟能详，远远听到一阵夹杂无数重复的感叹词的聒噪，就及时拉女友避开，不想与对方寒暄，没想到远远看到便装的黄少天和一个穿差不多T恤的男生肩并着肩，态度亲密，再多看几眼，他们在人群里偷偷牵了下手，很快放开了。
他回忆黄少天和整个训练营的男生称兄道弟的直男气派，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2
从那一天起，喻文州不可避免地留意黄少天。
黄少天大大咧咧，穿一件明黄色的印花大T恤，松松垮垮遮着精瘦的身子，对着电脑屏幕大呼小叫，队长方世镜提醒他不要太吵，他安静半分钟，继续大呼小叫。突然又抓住头发大喊：“啊啊啊输了！！这个一叶之秋我早晚要干掉他啊啊啊！！”随即双臂抱胸，一只脚搭在另一边膝盖，气鼓鼓地思考原因。
像个被老师罚作业的小学生。
喻文州却总在这个时候想起那天看到的一幕，那牵起手摇晃着，明明白白泄露了主人的关系。
整个战队都不知道黄少天的性向，不，整个战队都不知道黄少天在谈恋爱。
对黄少天这样咋咋呼呼，一件事要说一万遍的人，这份保密功夫竟然和他不相上下。
他觉得诧异，也觉得自己小看了黄少天，他很少看走眼，这令他不能释怀。
大概他的眼神太过探究，黄少天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你刚才的走位有一处漏洞，被叶修抓到了。”他说。
“是吗？在哪里？我还以为我不懈可击呢！”黄少天凑了过来，他打开录像回放刚才的PK，给黄少天讲解。
“厉害！说得没错！下次我不会放过他的！”黄少天拍着他的肩膀，一直拍，拍得生疼。
直男到这种程度，喻文州不禁怀疑那天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3
蓝雨的食堂一向热闹。
食物好吃，环境好看，空间敞亮，队员们没事就在食堂开会，或者说笑。
黄少天正在说周末看的电影，好莱坞最新动作片，说到激动处，黄少天两个拳头比比划划，喻文州在旁边听着，突然问：“少天和谁看的电影？女朋友？”
黄少天一下子愣了。
队友们根本没想到这个层面，喻文州一说，这才惊觉一个宅男怎么会自己进电影院，纷纷起哄。
“不会吧，难道是男朋友？”喻文州笑道。
黄少天更愣了，盯着他不说话。
队友们起哄得更厉害，好一会儿才发现黄少天不高兴，连忙换了个话题。
喻文州嘴角还留着笑意，他心情很好。
4
黄少天在观察他。
喻文州敏感地意识到这一点。
黄少天是个剑客，也是个刺客，当他在暗处观察敌人等待时机时，眼睛会眯起来，像刀锋露出一点光，带着寒气的锐利。
喻文州被那锐利威胁着，身体微微发抖。
那是一种无可抑制的激动。
他的每一天都一样：训练，记笔记，吃饭，锻炼，休息。
喻文州确定黄少天在如此规律又如此乏味的行为中看不出任何东西。
“你的自律性太强了。”黄少天说，“很像电影里那些高智商的犯罪分子。”
喻文州一愣，黄少天总能让他吃惊。
“说吧。”黄少天眯起眼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是个意外。”喻文州单手托着下巴，“我刚好和你去了同一个游乐园。”
“所以呢？”黄少天问，“你想做什么？”
喻文州又一愣。
“用这种事激怒我，总有个目的吧？”黄少天冷笑，“你清楚这种事威胁不了我，为什么还要说？你想做什么？”
喻文州一愣。
他仔细想黄少天的问题，竟然一阵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等了半天不见他回答，黄少天不耐烦地走掉了。
5
方世镜退役那天，蓝雨所有人在食堂欢送他。
战队本来想找个大饭店，但包括方世镜本人都更愿意在蓝雨的食堂最后聚一次。
喻文州正式接过队长职务，方世镜带头，队员们以水代酒祝贺他，他特意多看了黄少天几眼。
黄少天不解地回看他。
喻文州也不解。
黄少天是蓝雨的王牌，却也是蓝雨的一员，守规矩，懂大局，自从魏琛走后从来没为难他，和所有队员一样把他当成共同奋斗的队友。
所以黄少天一定不解，为什么内定的未来队长总是以一种半窥探半试探的目光看他。
“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黄少天低声问。
“少天想多了。”他回答。
“你想吵架吗？”黄少天问。
“队长怎么会想和王牌吵架？”喻文州反问。
“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是你想多了。”
于是，不满的人成了黄少天，一连好几天，和他说话没什么好气。
喻文州反而开心了，每次黄少天用不忿的眼睛看他，故意不理他，扭过头不答他的话，都能让他心情大好。
他知道自己不对劲。
6
“喻文州你是不是有病？”
喻文州停住笔，抬起头，黄少天怒气冲冲地进了他的宿舍，反手关了门。
关门的声音在他心脏上一直摩擦，好像有什么东西遮遮掩掩，想打开又不想打开。
“喻文州，你给我排的这些是什么？训练、商务、见面会，我连个休息日都不能有吗？”黄少天把刚拿到的行程单拍到喻文州桌子上。
“并没有打扰少天的正常休息。”喻文州淡淡地说。
“但是根本没有休息日。我不需要回家，不需要社交吗？”黄少天冷笑，“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拿个笔记本闷在角落里就活得下去？”
喻文州盯着黄少天。
“我问你，”黄少天毫不犹豫地回瞪他，“你女朋友是怎么忍受你的？”
“女朋友？”喻文州眨了眨眼。
“你不会一个人去游乐园吧？”
喻文州笑了，眯起眼睛说：“没错。分手那天，我陪前女友去了一次游乐园。”
“所以呢？”黄少天问。
“所以，”喻文州歪着头笑道，“职业选手这样忙，难道不都要和恋人分手吗？”
“我没打算分手！”黄少天一脸怒气。
“我会让你分手的。”喻文州两根手指拎起那张行程表，对黄少天晃了晃。
“有病！”黄少天突然有点气馁，骂了一句，夺门而出。
7
那份行程表在黄少天的抗议下作罢。
黄少天毕竟是蓝雨的王牌，他要耍脾气，连战队老板都要忍让三分。
黄少天很少耍脾气。
除了对他。
喻文州满意地斜睨黄少天日渐阴沉的脸色。
他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变化。
就算拿了冠军，就算经历了共同的高峰和低谷。
黄少天依然人前维护他，人后对他不理不睬。
他也不记得黄少天什么时候开始维护他。也许从魏琛走了以后，也许在魏琛离开之前。
他知道黄少天是注意他的，不经意间，目光就会留意过来。
似乎只是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喻文州记着笔记，微笑地听着一位队员对赛制的抱怨，心里想的却是黄少天。
他总是一心多用，想的太多。
如果他能简单点，也许黄少天不会对他有那么大意见。
“少天。”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叫道。
“你又怎么了？”黄少天不耐烦地回过头，看他身旁有人，换了张热情的脸，“队长有事吗？”
“你的头发。”他抬起手指，从发根到发尾抚摸黄少天的额发，“有点翘。”
正在说话的队员瞪大眼睛，找个借口走了。
黄少天忍无可忍，拍开他的手，刚要大骂，喻文州低下头，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
“疼！”黄少天失声叫道。
喻文州看到他唇上的血，心里又是一阵痛快。
8
全明星赛后，联盟主席冯宪君请明星选手们吃了顿饭，联络感情，商量明年的商业计划。
喻文州坐在主席身边招待，帮腔，提醒，很是长袖善舞。
黄少天坐的远远的，和苏沐橙他们说笑。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忌惮喻文州。
他从来没有怕过什么，除了喻文州。
他不知道一个看上去那么努力温和的人，私下里却像个疯子。
专门对他发疯。
最近疯的更厉害，总是在队内对他做各种暧昧举动，队友们已经默认他们是一对。
他烦不胜烦。
但又不能武断地说喻文州公私不分，在训练场合，比赛场合，喻文州依然稳如磐石。
这种精确的掌控感让他无力。
喻文州想追求他吗？他看不出来。
其实他在那个游乐场就和前男友说了分手，没想到早已不联系的人却成了他这几年的挡箭牌。
对喻文州，他实在疲于应付。
饭局结束了，关系很好的选手们三三两两向旅馆走，王杰希和他们走在一起。
“看主席的意思，想让你退役后去总部？”王杰希问。
“我要留在蓝雨。”喻文州说。
黄少天又是一阵厌烦，退役后喻文州也要留蓝雨？他还要和喻文州纠缠不清？
“我不想……分开。”喻文州说着，歪着头斜睨他。
黄少天的身体抖了抖。
“等一下还要去酒吧聚聚，一起叫车？”王杰希又说。
“我和少天就不去了。”喻文州笑道，“还有别的事。”
黄少天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
他已经失去了逃跑的力气。
完
【喻黄】禁锢（二）
1
黄少天以为喻文州必然是粗暴而急切的，但喻文州异常温柔。
尽管这温柔比粗暴更令他倍感折磨。
旅馆的窗帘厚而沉重，将窗子外的光包得密不透风。
房内一片漆黑，黄少天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他不知道喻文州是怕看到他，还是怕被他看到。
喻文州从背后抱着他，双臂牢牢地固定他的脖颈和腰，双腿交叉着缠住他的腿。
从后面进入他的时候，双手按住他的腰侧，明明一片漆黑，每当他有想要逃跑的念头，那双手就会狠狠地将他向后拉去。
不论正面、侧面、还是后面，喻文州用四肢卷着他，围着他，随时掰过他的头，他的肩膀，他的腰，他的腿，亲吻，而后撕咬。
仿佛它们都是需要惩处的叛徒。
喻文州只给他留下一条胳膊，那条右臂无力地垂在柔软的床榻，黄少天努力看那只手，维持一丁点清醒。
那是喻文州在深海里给他一根麦秆，让他透一口气。
他在黑暗里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
喻文州也醒了，冰凉的手指抚摸他的身体，令他毛骨悚然。
他想起身，立刻被那双手按了下去。
“把灯打开！”他不耐烦地叫。
摸索的手有些迟疑，覆在身上的没什么温度的身体向上滑了滑，胳膊擦过他的脸。
灯打开了。
赤裸的喻文州雪白的身体上带着一片片淤青。
他别过脸，视线所及的右臂上布满咬痕。
喻文州低低笑了一声，俯下头继续咬他的嘴唇。
下午还有个联盟内部的活动，全联盟的职业选手几乎都到场了。
蓝雨的队员先看到他，面面相觑，最后徐景熙说：“黄少，要不，你戴个口罩？”
他冲进洗手间，镜子里他的嘴唇青青紫紫，解开围巾，脖子上的吻痕更加明显。
他看着镜子里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咬了咬嘴唇，回到会场。
他确定所有人都看见了，却只能装没看见，谁也不多看他一眼。
只有喻文州，笑吟吟地在讲台上帮主席整理发言稿，不时看向他，很是得意。
2
从那天开始所有人全部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没有人会因喻文州在训练后直接走进黄少天的房间诧异。
也没有因黄少天清早从喻文州的房间走出来而不自在。
他们在人前固然是守序的，但喻文州看着黄少天的眼神始终带着浓浓的暧昧。
他们太过明目张胆，从上到下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评论，索性装作看不见。
于是喻文州更加没有顾虑，在接近无人的场合，他总是突然攥住黄少天纤细的手腕，将他推到墙角，推到窗帘后，推进树的阴影，推倒在训练室重重桌椅后的地板。
他总是用窗帘、用外套、用一切可能的遮掩物挡住黄少天的身体，双臂紧紧将那身体锁在怀里，从背后进入。
黄少天的身子被禁锢，只能无力地垂着头，发出小声的难耐的气音，喻文州看着那雪白的后颈，吻着，咬着。
黄少天知道这些偷情式的场合不过是喻文州的开胃小菜。
喻文州喜欢旅馆，喜欢雪白的或者深色的床单，只有一种颜色，然后把他的身体放在上面。
从额头开始吻。
手指牵引着，用轻柔的动作示意他将手臂张开，身体张开，双腿抬高，张开。
然后跪在中间，用舌尖触碰那刚刚挺立的湿濡的前端。
就那么碰着，舔弄很长时间。
那一瞬间时间是静止的，黄少天心中泛上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很美，这一刻也很简洁纯粹。
3
有天喻文州按下黄少天的头。
黄少天没说什么，任由他自己解开裤子，配合地含住。
喻文州仰着头，发出享受的声音。
“要是打游戏的时候，你一直这么含着，肯定能超常发挥。”喻文州的手指握着他的头发，时而松，时而紧，指腹在头皮上划过时说。
黄少天没说什么，嘴巴一吸，喻文州叫了一声。
黄少天擦了擦嘴巴。
“不如我们试试吧。”喻文州拿手指摸他的脸。
他冷冷地看着喻文州。
“你不想试？”喻文州挑挑眉，扔给他一个手机。
那是联盟开发的训练手速反应能力的APP，一个篮球借助障碍物的弹力一直往上跳，黄少天经常玩，最高成绩是58万分。
黄少天不解地拿着手机，突然被喻文州压在床上，随即感受到衣物被蛮横拉扯，而后，他被熟悉的湿热包围着。
他艰难地按着操作键，拼命将注意力放在那个跳跃的篮球上，跳上篮板，跳上高台，跳上树……喻文州时快时慢，时轻时重，他的额头全是汗，篮球越跳越快，障碍物越来越多，他拼命按着手机。
“啊！”他叫了一声。
喻文州拿起手机，他也看了一眼。
63万。
“怎么样？很有效吧？”喻文州暧昧地笑着。
黄少天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向喻文州的脸，喻文州笑着躲开。黄少天不甘心，又一脚呼在他的脸颊上。
喻文州只把侧脸在脚心磨了磨。
黄少天的身体僵了。
喻文州还是笑，侧过头，舌尖在脚心不紧不慢地舔着，湿濡麻痒立刻爬遍黄少天全身。
喻文州歪着头，一手托着脚踝，一手搭着脚背，鼻梁拱了拱蜷缩的脚趾缝，
最后，他把那只脚搭在自己肩膀，像是放一只白色的鸟，嘴唇还在吻着。
一直吻，一直吻，一直吻。
脚趾尖绷到极点，像血红的鸟喙。
黄少天身子一抖，释放了。
4
黄少天看着浴室的等身镜，镜子里的眼神迷离，双唇嫣红，皮肤上深深浅浅的疤痕。
喻文州总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咬他，狠狠咬住任何一处皮肤，两排牙印很久才会消掉，留下淤痕甚至伤疤。
他想喻文州也许想吃了他，又不能真的撕下一块肉，只能这么不咸不淡地咬着。
用晦暗不明的眼睛看着他，看着他的伤口。
那眼神格外阴鸷，令他心有余悸。
但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突来的拉扯和随时随地的摆布。
喻文州似乎把他抓在手里，就算人不在身边也要牵着他。
在无人处，他的腰总被喻文州的手臂揽着，脖子也是。
唇齿间的碰撞更是数不胜数。
他们只在有人的场合交流，其余时间很少有语言上的沟通。
嘴巴仿佛只是用来亲吻的。
他能感觉喻文州的气息就在他周身流窜，让他本来就热的身体更加烧得慌。
喻文州的身体是冷的，嘴唇和四肢都是，一开始那冰冷的感觉让他不自禁的哆嗦，后来他习惯了，喻文州每晚绕着他取暖，像只蛇。
从第一个晚上开始，他们就没分开过，每晚睡在一起。
当他想一个人安静，喻文州就会变得十分激烈，粗暴地将他推入房间，用剧烈的动作惩罚他，甚至把他咬出血。
然后看着那血痕，露出气急的表情。
黄少天仔细观察，发现那表情里竟然有一丝委屈。
他觉得很有意思，于是故意要求一个人睡。
得到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这一次的伤在手臂，两排血淋淋的牙印，还有周身暧昧的液体。
喻文州缓了一口气，摸着那血痕，又摸其他伤痕，半晌迟疑地问：“疼吗？”
黄少天嘲讽地看着他。
喻文州认真地说：“下次不这样了。”
黄少天不置可否。
5
喻文州说话算话，后来果然没再咬过黄少天。
把那些攻击欲全变成了长时间的吮吸，黄少天的皮肤上依然斑斑点点，但不再有伤痕了。
喻文州心情似乎越来越好了，抚摸他身体的手指更加轻柔。
黄少天却很烦躁，身体交叠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什么，喻文州的眼睛似乎可以在他身体上移开，眯起来，嘴角翘着，不知在想什么。
他急切地合拢着，喻文州慢条斯理的安抚他。
他越来越急，喻文州游刃有余的样子让他有种危机感。
“少天今天怎么了？”喻文州换了个姿势，将他抱在身上，“特别热情。”
黄少天想破口大骂，喻文州只是歪着头，享受式的温存着。
黄少天剧烈地喘着气，心脏有一团火，越烧越旺，他张开嘴，一口咬住喻文州的肩膀。
“啊。”喻文州低低叫了一声，发蒙似的看他。
黄少天却觉得舒服了，一口一口咬喻文州的肩膀，咬他的手臂，喻文州咬他的时候有顾虑，控制着力度，他没有。
血腥和疼痛总能增加刺激。
黄少天比哪一次都痛快。
喻文州只是笑着配合他，抹了抹身上的血。
从那天起，黄少天总是忍不住咬喻文州，现在换成喻文州身体上动不动出现疤痕。
有一次他故意狠狠咬住嘴角，还有一次他咬住脖子。
喻文州就带着嘴角和脖子上的疤痕给队员们布置任务。
队员们的眼神非常复杂，继续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黄少天心情很好，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乱响。
喻文州的眼神投过来，暧昧而……宠溺。
黄少天手一抖，失误连连。
6
黄少天倒在喻文州的床上，他也记不清多久没回自己的房间，他也不知道喻文州究竟什么时候把这里的床换成双人软床。
全队的人都对他们的同居视而不见，连玩笑都不开。
他想他们之间的氛围一定很奇怪，根本不像情侣，也没有任何柔情蜜意的表示，蓝雨的人明明都是乐天又爱玩笑的性子，却因他们的关系很是忐忑。
他们不敢问喻文州，喻文州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知趣地退走。
他们也不敢问他，尽管平时嘻嘻哈哈惯了，但大家都知道他不好惹。
他不知道私下里他们怎么猜测，他和喻文州算什么？
但很明显，他是被喻文州压制的，如果他有一丁点反抗，即使在人前，喻文州也会拉住他，用笑容令他低头。
这种微妙而确定的气氛，长着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所以他们更不敢问。
“喻文州，我问你。”黄少天问推门而入的喻文州，“如果有一天我跟别人走了，你会怎样？”
喻文州一愣，谨慎地观察着他。
“问你呢，你会怎样？”黄少天挑衅道，“杀了我吗？”
喻文州又是一愣。
“说！”对喻文州，黄少天总是不耐烦。
“少天，你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喻文州脱下外套，躺在黄少天身边。
“哦？”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有了其他对象，我会，”喻文州停顿了一下，“祝福。”
黄少天瞪大眼睛。
“不信？”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黄少天反问。
“但我不会跟你说谎。”
“这倒是。”黄少天转着眼珠打量喻文州，“你准备怎么祝福？我不信你不报复。”
“你的担心有道理。”喻文州平静地说，“所以在退役之前，你最好不要有别的什么人。”
“退役后呢？”黄少天追问。
“退役后，如果你真的有了恋人。”喻文州说，“我会从你的世界彻底消失。”
“我不信这年头还有人能彻底消失。”黄少天嘲讽。
“我自然有办法。”喻文州盯着他，“这就是我对你的祝福。”
黄少天的身体又抖了起来，喻文州看他的眼神太认真了，他久违地害怕了。
7
“那如果我看上了其他人，少天会怎么样？”喻文州打破凝重的寂静。
“什么？”
“如果我看上其他人，少天会怎么样？”喻文州微笑着重复。
“你？”黄少天讽刺，“那也要其他人看得上你。”
“不是每个人都像少天眼光那样高。”喻文州说，“我有些市场。”
“你装出人畜无害的样子当然有市场。”黄少天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谁受得了你的真面目？像你这样的人，一旦别人了解了，只会躲着你。”
“少天说的对。”喻文州面不改色，解开领带，将一端扔给黄少天。
黄少天一圈圈把那领带绕在手腕上，也在一点点缩短喻文州和他的距离。
喻文州的脸色突然一沉，用力一扯，把他整个身子拽了起来，拽到床下。
地板上铺着喻文州新买的地毯，喻文州拖着他，将那条领带和窗帘绑在一起。
“轻点，拉坏了窗帘，别人可就什么都看到了。”喻文州轻笑着。
黄少天狠狠瞪了他一眼。
直到半夜，黄少天才从那块地毯上直起身，喻文州侧躺在那里，支着头，用手指划他的身体，看他解那条领带。
“你会看上别人吗？”黄少天突然问。
喻文州不解地看着黄少天冰冷的唇角和眼神。
“说。”黄少天命令。
“如果你有了新欢，我难道还要守着你？”喻文州嘲讽。
“你再说一遍？！”黄少天突然暴怒，两手狠狠掐住喻文州的脖子将他掼在地上，“再说一遍？！”
喻文州的呼吸几乎停滞，视线里只有黄少天那双猩红的眼睛。
他没有挣扎，甚至没有任何示意，任由黄少天加重双手的力度。
黄少天在那过于平静的注视下渐渐松开手。
喻文州坐起身，猛烈地咳嗽着，呼吸着，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眼睛却一直没离开黄少天。
黄少天看着自己的手，眼前一片模糊。
他刚才似乎真的想杀了喻文州。
他无力地垂下头，狠狠咬住嘴唇。
“少天，别哭了。”喻文州将他的头压在胸口，“我爱你。”
完
文/无敌最最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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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停下脚步，把自己的身子退到马路旁的一棵木棉后，那棵老树不足以遮住他，但只要稍微一点掩饰，他就成为足以让陷入情网的人忽略的浮光掠影。
黄少天和一个高大的男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过去。
这是他无意发现的黄少天的秘密。
那天他和校园时代的女朋友谈分手，前女友同意好聚好散，只希望分手前去一次新开的游乐园。自从他开始打荣耀就难得陪女友约会，她不想留这么严重的遗憾。
他自然应允，那天玩得很尽兴，只是没想到恰好碰到黄少天。
他和黄少天关系一般，却对黄少天的吵闹耳熟能详，远远听到一阵夹杂无数重复的感叹词的聒噪，就及时拉女友避开，不想与对方寒暄，没想到远远看到便装的黄少天和一个穿差不多T恤的男生肩并着肩，态度亲密，再多看几眼，他们在人群里偷偷牵了下手，很快放开了。
他回忆黄少天和整个训练营的男生称兄道弟的直男气派，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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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天起，喻文州不可避免地留意黄少天。
黄少天大大咧咧，穿一件明黄色的印花大T恤，松松垮垮遮着精瘦的身子，对着电脑屏幕大呼小叫，队长方世镜提醒他不要太吵，他安静半分钟，继续大呼小叫。突然又抓住头发大喊：“啊啊啊输了！！这个一叶之秋我早晚要干掉他啊啊啊！！”随即双臂抱胸，一只脚搭在另一边膝盖，气鼓鼓地思考原因。
像个被老师罚作业的小学生。
喻文州却总在这个时候想起那天看到的一幕，那牵起手摇晃着，明明白白泄露了主人的关系。
整个战队都不知道黄少天的性向，不，整个战队都不知道黄少天在谈恋爱。
对黄少天这样咋咋呼呼，一件事要说一万遍的人，这份保密功夫竟然和他不相上下。
他觉得诧异，也觉得自己小看了黄少天，他很少看走眼，这令他不能释怀。
大概他的眼神太过探究，黄少天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你刚才的走位有一处漏洞，被叶修抓到了。”他说。
“是吗？在哪里？我还以为我不懈可击呢！”黄少天凑了过来，他打开录像回放刚才的PK，给黄少天讲解。
“厉害！说得没错！下次我不会放过他的！”黄少天拍着他的肩膀，一直拍，拍得生疼。
直男到这种程度，喻文州不禁怀疑那天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3
蓝雨的食堂一向热闹。
食物好吃，环境好看，空间敞亮，队员们没事就在食堂开会，或者说笑。
黄少天正在说周末看的电影，好莱坞最新动作片，说到激动处，黄少天两个拳头比比划划，喻文州在旁边听着，突然问：“少天和谁看的电影？女朋友？”
黄少天一下子愣了。
队友们根本没想到这个层面，喻文州一说，这才惊觉一个宅男怎么会自己进电影院，纷纷起哄。
“不会吧，难道是男朋友？”喻文州笑道。
黄少天更愣了，盯着他不说话。
队友们起哄得更厉害，好一会儿才发现黄少天不高兴，连忙换了个话题。
喻文州嘴角还留着笑意，他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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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在观察他。
喻文州敏感地意识到这一点。
黄少天是个剑客，也是个刺客，当他在暗处观察敌人等待时机时，眼睛会眯起来，像刀锋露出一点光，带着寒气的锐利。
喻文州被那锐利威胁着，身体微微发抖。
那是一种无可抑制的激动。
他的每一天都一样：训练，记笔记，吃饭，锻炼，休息。
喻文州确定黄少天在如此规律又如此乏味的行为中看不出任何东西。
“你的自律性太强了。”黄少天说，“很像电影里那些高智商的犯罪分子。”
喻文州一愣，黄少天总能让他吃惊。
“说吧。”黄少天眯起眼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是个意外。”喻文州单手托着下巴，“我刚好和你去了同一个游乐园。”
“所以呢？”黄少天问，“你想做什么？”
喻文州又一愣。
“用这种事激怒我，总有个目的吧？”黄少天冷笑，“你清楚这种事威胁不了我，为什么还要说？你想做什么？”
喻文州一愣。
他仔细想黄少天的问题，竟然一阵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等了半天不见他回答，黄少天不耐烦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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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镜退役那天，蓝雨所有人在食堂欢送他。
战队本来想找个大饭店，但包括方世镜本人都更愿意在蓝雨的食堂最后聚一次。
喻文州正式接过队长职务，方世镜带头，队员们以水代酒祝贺他，他特意多看了黄少天几眼。
黄少天不解地回看他。
喻文州也不解。
黄少天是蓝雨的王牌，却也是蓝雨的一员，守规矩，懂大局，自从魏琛走后从来没为难他，和所有队员一样把他当成共同奋斗的队友。
所以黄少天一定不解，为什么内定的未来队长总是以一种半窥探半试探的目光看他。
“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黄少天低声问。
“少天想多了。”他回答。
“你想吵架吗？”黄少天问。
“队长怎么会想和王牌吵架？”喻文州反问。
“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是你想多了。”
于是，不满的人成了黄少天，一连好几天，和他说话没什么好气。
喻文州反而开心了，每次黄少天用不忿的眼睛看他，故意不理他，扭过头不答他的话，都能让他心情大好。
他知道自己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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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你是不是有病？”
喻文州停住笔，抬起头，黄少天怒气冲冲地进了他的宿舍，反手关了门。
关门的声音在他心脏上一直摩擦，好像有什么东西遮遮掩掩，想打开又不想打开。
“喻文州，你给我排的这些是什么？训练、商务、见面会，我连个休息日都不能有吗？”黄少天把刚拿到的行程单拍到喻文州桌子上。
“并没有打扰少天的正常休息。”喻文州淡淡地说。
“但是根本没有休息日。我不需要回家，不需要社交吗？”黄少天冷笑，“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拿个笔记本闷在角落里就活得下去？”
喻文州盯着黄少天。
“我问你，”黄少天毫不犹豫地回瞪他，“你女朋友是怎么忍受你的？”
“女朋友？”喻文州眨了眨眼。
“你不会一个人去游乐园吧？”
喻文州笑了，眯起眼睛说：“没错。分手那天，我陪前女友去了一次游乐园。”
“所以呢？”黄少天问。
“所以，”喻文州歪着头笑道，“职业选手这样忙，难道不都要和恋人分手吗？”
“我没打算分手！”黄少天一脸怒气。
“我会让你分手的。”喻文州两根手指拎起那张行程表，对黄少天晃了晃。
“有病！”黄少天突然有点气馁，骂了一句，夺门而出。
7
那份行程表在黄少天的抗议下作罢。
黄少天毕竟是蓝雨的王牌，他要耍脾气，连战队老板都要忍让三分。
黄少天很少耍脾气。
除了对他。
喻文州满意地斜睨黄少天日渐阴沉的脸色。
他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变化。
就算拿了冠军，就算经历了共同的高峰和低谷。
黄少天依然人前维护他，人后对他不理不睬。
他也不记得黄少天什么时候开始维护他。也许从魏琛走了以后，也许在魏琛离开之前。
他知道黄少天是注意他的，不经意间，目光就会留意过来。
似乎只是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喻文州记着笔记，微笑地听着一位队员对赛制的抱怨，心里想的却是黄少天。
他总是一心多用，想的太多。
如果他能简单点，也许黄少天不会对他有那么大意见。
“少天。”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叫道。
“你又怎么了？”黄少天不耐烦地回过头，看他身旁有人，换了张热情的脸，“队长有事吗？”
“你的头发。”他抬起手指，从发根到发尾抚摸黄少天的额发，“有点翘。”
正在说话的队员瞪大眼睛，找个借口走了。
黄少天忍无可忍，拍开他的手，刚要大骂，喻文州低下头，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
“疼！”黄少天失声叫道。
喻文州看到他唇上的血，心里又是一阵痛快。
8
全明星赛后，联盟主席冯宪君请明星选手们吃了顿饭，联络感情，商量明年的商业计划。
喻文州坐在主席身边招待，帮腔，提醒，很是长袖善舞。
黄少天坐的远远的，和苏沐橙他们说笑。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忌惮喻文州。
他从来没有怕过什么，除了喻文州。
他不知道一个看上去那么努力温和的人，私下里却像个疯子。
专门对他发疯。
最近疯的更厉害，总是在队内对他做各种暧昧举动，队友们已经默认他们是一对。
他烦不胜烦。
但又不能武断地说喻文州公私不分，在训练场合，比赛场合，喻文州依然稳如磐石。
这种精确的掌控感让他无力。
喻文州想追求他吗？他看不出来。
其实他在那个游乐场就和前男友说了分手，没想到早已不联系的人却成了他这几年的挡箭牌。
对喻文州，他实在疲于应付。
饭局结束了，关系很好的选手们三三两两向旅馆走，王杰希和他们走在一起。
“看主席的意思，想让你退役后去总部？”王杰希问。
“我要留在蓝雨。”喻文州说。
黄少天又是一阵厌烦，退役后喻文州也要留蓝雨？他还要和喻文州纠缠不清？
“我不想……分开。”喻文州说着，歪着头斜睨他。
黄少天的身体抖了抖。
“等一下还要去酒吧聚聚，一起叫车？”王杰希又说。
“我和少天就不去了。”喻文州笑道，“还有别的事。”
黄少天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
他已经失去了逃跑的力气。
完
【喻黄】禁锢（二）
1
黄少天以为喻文州必然是粗暴而急切的，但喻文州异常温柔。
尽管这温柔比粗暴更令他倍感折磨。
旅馆的窗帘厚而沉重，将窗子外的光包得密不透风。
房内一片漆黑，黄少天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他不知道喻文州是怕看到他，还是怕被他看到。
喻文州从背后抱着他，双臂牢牢地固定他的脖颈和腰，双腿交叉着缠住他的腿。
从后面进入他的时候，双手按住他的腰侧，明明一片漆黑，每当他有想要逃跑的念头，那双手就会狠狠地将他向后拉去。
不论正面、侧面、还是后面，喻文州用四肢卷着他，围着他，随时掰过他的头，他的肩膀，他的腰，他的腿，亲吻，而后撕咬。
仿佛它们都是需要惩处的叛徒。
喻文州只给他留下一条胳膊，那条右臂无力地垂在柔软的床榻，黄少天努力看那只手，维持一丁点清醒。
那是喻文州在深海里给他一根麦秆，让他透一口气。
他在黑暗里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
喻文州也醒了，冰凉的手指抚摸他的身体，令他毛骨悚然。
他想起身，立刻被那双手按了下去。
“把灯打开！”他不耐烦地叫。
摸索的手有些迟疑，覆在身上的没什么温度的身体向上滑了滑，胳膊擦过他的脸。
灯打开了。
赤裸的喻文州雪白的身体上带着一片片淤青。
他别过脸，视线所及的右臂上布满咬痕。
喻文州低低笑了一声，俯下头继续咬他的嘴唇。
下午还有个联盟内部的活动，全联盟的职业选手几乎都到场了。
蓝雨的队员先看到他，面面相觑，最后徐景熙说：“黄少，要不，你戴个口罩？”
他冲进洗手间，镜子里他的嘴唇青青紫紫，解开围巾，脖子上的吻痕更加明显。
他看着镜子里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咬了咬嘴唇，回到会场。
他确定所有人都看见了，却只能装没看见，谁也不多看他一眼。
只有喻文州，笑吟吟地在讲台上帮主席整理发言稿，不时看向他，很是得意。
2
从那天开始所有人全部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没有人会因喻文州在训练后直接走进黄少天的房间诧异。
也没有因黄少天清早从喻文州的房间走出来而不自在。
他们在人前固然是守序的，但喻文州看着黄少天的眼神始终带着浓浓的暧昧。
他们太过明目张胆，从上到下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评论，索性装作看不见。
于是喻文州更加没有顾虑，在接近无人的场合，他总是突然攥住黄少天纤细的手腕，将他推到墙角，推到窗帘后，推进树的阴影，推倒在训练室重重桌椅后的地板。
他总是用窗帘、用外套、用一切可能的遮掩物挡住黄少天的身体，双臂紧紧将那身体锁在怀里，从背后进入。
黄少天的身子被禁锢，只能无力地垂着头，发出小声的难耐的气音，喻文州看着那雪白的后颈，吻着，咬着。
黄少天知道这些偷情式的场合不过是喻文州的开胃小菜。
喻文州喜欢旅馆，喜欢雪白的或者深色的床单，只有一种颜色，然后把他的身体放在上面。
从额头开始吻。
手指牵引着，用轻柔的动作示意他将手臂张开，身体张开，双腿抬高，张开。
然后跪在中间，用舌尖触碰那刚刚挺立的湿濡的前端。
就那么碰着，舔弄很长时间。
那一瞬间时间是静止的，黄少天心中泛上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很美，这一刻也很简洁纯粹。
3
有天喻文州按下黄少天的头。
黄少天没说什么，任由他自己解开裤子，配合地含住。
喻文州仰着头，发出享受的声音。
“要是打游戏的时候，你一直这么含着，肯定能超常发挥。”喻文州的手指握着他的头发，时而松，时而紧，指腹在头皮上划过时说。
黄少天没说什么，嘴巴一吸，喻文州叫了一声。
黄少天擦了擦嘴巴。
“不如我们试试吧。”喻文州拿手指摸他的脸。
他冷冷地看着喻文州。
“你不想试？”喻文州挑挑眉，扔给他一个手机。
那是联盟开发的训练手速反应能力的APP，一个篮球借助障碍物的弹力一直往上跳，黄少天经常玩，最高成绩是58万分。
黄少天不解地拿着手机，突然被喻文州压在床上，随即感受到衣物被蛮横拉扯，而后，他被熟悉的湿热包围着。
他艰难地按着操作键，拼命将注意力放在那个跳跃的篮球上，跳上篮板，跳上高台，跳上树……喻文州时快时慢，时轻时重，他的额头全是汗，篮球越跳越快，障碍物越来越多，他拼命按着手机。
“啊！”他叫了一声。
喻文州拿起手机，他也看了一眼。
63万。
“怎么样？很有效吧？”喻文州暧昧地笑着。
黄少天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向喻文州的脸，喻文州笑着躲开。黄少天不甘心，又一脚呼在他的脸颊上。
喻文州只把侧脸在脚心磨了磨。
黄少天的身体僵了。
喻文州还是笑，侧过头，舌尖在脚心不紧不慢地舔着，湿濡麻痒立刻爬遍黄少天全身。
喻文州歪着头，一手托着脚踝，一手搭着脚背，鼻梁拱了拱蜷缩的脚趾缝，
最后，他把那只脚搭在自己肩膀，像是放一只白色的鸟，嘴唇还在吻着。
一直吻，一直吻，一直吻。
脚趾尖绷到极点，像血红的鸟喙。
黄少天身子一抖，释放了。
4
黄少天看着浴室的等身镜，镜子里的眼神迷离，双唇嫣红，皮肤上深深浅浅的疤痕。
喻文州总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咬他，狠狠咬住任何一处皮肤，两排牙印很久才会消掉，留下淤痕甚至伤疤。
他想喻文州也许想吃了他，又不能真的撕下一块肉，只能这么不咸不淡地咬着。
用晦暗不明的眼睛看着他，看着他的伤口。
那眼神格外阴鸷，令他心有余悸。
但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突来的拉扯和随时随地的摆布。
喻文州似乎把他抓在手里，就算人不在身边也要牵着他。
在无人处，他的腰总被喻文州的手臂揽着，脖子也是。
唇齿间的碰撞更是数不胜数。
他们只在有人的场合交流，其余时间很少有语言上的沟通。
嘴巴仿佛只是用来亲吻的。
他能感觉喻文州的气息就在他周身流窜，让他本来就热的身体更加烧得慌。
喻文州的身体是冷的，嘴唇和四肢都是，一开始那冰冷的感觉让他不自禁的哆嗦，后来他习惯了，喻文州每晚绕着他取暖，像只蛇。
从第一个晚上开始，他们就没分开过，每晚睡在一起。
当他想一个人安静，喻文州就会变得十分激烈，粗暴地将他推入房间，用剧烈的动作惩罚他，甚至把他咬出血。
然后看着那血痕，露出气急的表情。
黄少天仔细观察，发现那表情里竟然有一丝委屈。
他觉得很有意思，于是故意要求一个人睡。
得到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这一次的伤在手臂，两排血淋淋的牙印，还有周身暧昧的液体。
喻文州缓了一口气，摸着那血痕，又摸其他伤痕，半晌迟疑地问：“疼吗？”
黄少天嘲讽地看着他。
喻文州认真地说：“下次不这样了。”
黄少天不置可否。
5
喻文州说话算话，后来果然没再咬过黄少天。
把那些攻击欲全变成了长时间的吮吸，黄少天的皮肤上依然斑斑点点，但不再有伤痕了。
喻文州心情似乎越来越好了，抚摸他身体的手指更加轻柔。
黄少天却很烦躁，身体交叠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什么，喻文州的眼睛似乎可以在他身体上移开，眯起来，嘴角翘着，不知在想什么。
他急切地合拢着，喻文州慢条斯理的安抚他。
他越来越急，喻文州游刃有余的样子让他有种危机感。
“少天今天怎么了？”喻文州换了个姿势，将他抱在身上，“特别热情。”
黄少天想破口大骂，喻文州只是歪着头，享受式的温存着。
黄少天剧烈地喘着气，心脏有一团火，越烧越旺，他张开嘴，一口咬住喻文州的肩膀。
“啊。”喻文州低低叫了一声，发蒙似的看他。
黄少天却觉得舒服了，一口一口咬喻文州的肩膀，咬他的手臂，喻文州咬他的时候有顾虑，控制着力度，他没有。
血腥和疼痛总能增加刺激。
黄少天比哪一次都痛快。
喻文州只是笑着配合他，抹了抹身上的血。
从那天起，黄少天总是忍不住咬喻文州，现在换成喻文州身体上动不动出现疤痕。
有一次他故意狠狠咬住嘴角，还有一次他咬住脖子。
喻文州就带着嘴角和脖子上的疤痕给队员们布置任务。
队员们的眼神非常复杂，继续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黄少天心情很好，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乱响。
喻文州的眼神投过来，暧昧而……宠溺。
黄少天手一抖，失误连连。
6
黄少天倒在喻文州的床上，他也记不清多久没回自己的房间，他也不知道喻文州究竟什么时候把这里的床换成双人软床。
全队的人都对他们的同居视而不见，连玩笑都不开。
他想他们之间的氛围一定很奇怪，根本不像情侣，也没有任何柔情蜜意的表示，蓝雨的人明明都是乐天又爱玩笑的性子，却因他们的关系很是忐忑。
他们不敢问喻文州，喻文州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知趣地退走。
他们也不敢问他，尽管平时嘻嘻哈哈惯了，但大家都知道他不好惹。
他不知道私下里他们怎么猜测，他和喻文州算什么？
但很明显，他是被喻文州压制的，如果他有一丁点反抗，即使在人前，喻文州也会拉住他，用笑容令他低头。
这种微妙而确定的气氛，长着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所以他们更不敢问。
“喻文州，我问你。”黄少天问推门而入的喻文州，“如果有一天我跟别人走了，你会怎样？”
喻文州一愣，谨慎地观察着他。
“问你呢，你会怎样？”黄少天挑衅道，“杀了我吗？”
喻文州又是一愣。
“说！”对喻文州，黄少天总是不耐烦。
“少天，你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喻文州脱下外套，躺在黄少天身边。
“哦？”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有了其他对象，我会，”喻文州停顿了一下，“祝福。”
黄少天瞪大眼睛。
“不信？”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黄少天反问。
“但我不会跟你说谎。”
“这倒是。”黄少天转着眼珠打量喻文州，“你准备怎么祝福？我不信你不报复。”
“你的担心有道理。”喻文州平静地说，“所以在退役之前，你最好不要有别的什么人。”
“退役后呢？”黄少天追问。
“退役后，如果你真的有了恋人。”喻文州说，“我会从你的世界彻底消失。”
“我不信这年头还有人能彻底消失。”黄少天嘲讽。
“我自然有办法。”喻文州盯着他，“这就是我对你的祝福。”
黄少天的身体又抖了起来，喻文州看他的眼神太认真了，他久违地害怕了。
7
“那如果我看上了其他人，少天会怎么样？”喻文州打破凝重的寂静。
“什么？”
“如果我看上其他人，少天会怎么样？”喻文州微笑着重复。
“你？”黄少天讽刺，“那也要其他人看得上你。”
“不是每个人都像少天眼光那样高。”喻文州说，“我有些市场。”
“你装出人畜无害的样子当然有市场。”黄少天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谁受得了你的真面目？像你这样的人，一旦别人了解了，只会躲着你。”
“少天说的对。”喻文州面不改色，解开领带，将一端扔给黄少天。
黄少天一圈圈把那领带绕在手腕上，也在一点点缩短喻文州和他的距离。
喻文州的脸色突然一沉，用力一扯，把他整个身子拽了起来，拽到床下。
地板上铺着喻文州新买的地毯，喻文州拖着他，将那条领带和窗帘绑在一起。
“轻点，拉坏了窗帘，别人可就什么都看到了。”喻文州轻笑着。
黄少天狠狠瞪了他一眼。
直到半夜，黄少天才从那块地毯上直起身，喻文州侧躺在那里，支着头，用手指划他的身体，看他解那条领带。
“你会看上别人吗？”黄少天突然问。
喻文州不解地看着黄少天冰冷的唇角和眼神。
“说。”黄少天命令。
“如果你有了新欢，我难道还要守着你？”喻文州嘲讽。
“你再说一遍？！”黄少天突然暴怒，两手狠狠掐住喻文州的脖子将他掼在地上，“再说一遍？！”
喻文州的呼吸几乎停滞，视线里只有黄少天那双猩红的眼睛。
他没有挣扎，甚至没有任何示意，任由黄少天加重双手的力度。
黄少天在那过于平静的注视下渐渐松开手。
喻文州坐起身，猛烈地咳嗽着，呼吸着，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眼睛却一直没离开黄少天。
黄少天看着自己的手，眼前一片模糊。
他刚才似乎真的想杀了喻文州。
他无力地垂下头，狠狠咬住嘴唇。
“少天，别哭了。”喻文州将他的头压在胸口，“我爱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