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Only

【喻黄】当我们谈论爱情

  

*大学生AU

*ooc

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的,肯定少不了有谈过恋爱的,没谈过的,也总有过心动吧?这次我要演讲的题目呢,来源于爱情,又高于爱情,但最终,又只能回归到爱情。」



聚光灯下,青年穿着黑西装,打着领带,眉眼间却仍是少年,那样的意气风发。他自信地环顾礼堂里的观众,笑着露出了那颗小虎||牙:



「当我们谈论爱情。」



当我们谈论爱情。喻文州站在厚重的幕布后看着黄少天被灯光打得柔和的侧脸,他看着他的目光柔和且缱绻,他甚至知道黄少天额头那薄薄一层的稀疏刘海下,有个不太明显的小伤疤:



那是大二的时候他打篮球,黄少天在一旁观战,给他喊加油的时候太过于兴奋,直直从一阶台阶上踩空摔下来蹭伤留下的浅浅的疤。



彼时他在医||院里心疼地捧着黄少天的脸,看着那个不深却也不浅的伤口上缝上的、从纱布底下冒出的线和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给黄少天贴上的纱布,不合时宜地想:



男朋友要是破了相的话,是不是以后就能被自己藏起来好好宝贝着了?



黄少天会成为他的男朋友,刚开始是玩笑所致的意外,后来是惺惺相惜的情窦初开,再后来,是非他不可的毕生挚爱。



「爱情这种东西,很神奇,有人说它是玄学,也有人将它解释为通过进化的力量主导,通过激素起作用,伴随【爱情激素】的分泌产生xing////////欲和一系列化学反应的生物程序……总之很复杂,走科学的,也有玄学的,这些说法都几乎让我信服……我是说几乎。」



黄少天又说,他的神情开始慢慢沉静下来,眼帘微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又勾起了嘴角:



「那很神奇,单单用一门学问来解释的话难以明辨,在座谈过恋爱的应该都知道,那就像一个奇迹。因为爱情,再胆小、谨慎的人也会突然拥有放手一搏的勇气,而再大胆的人也会突然变得谨小慎微、患得患失……当然,爱情开始得可能顺理成章,也可能猝不及防,更可能很微妙,比如说,一句月亮真好看。」



底下都在笑。



他们都以为黄少天在玩夏目簌石的梗,而喻文州想,他在说他,不,黄少天在说他们。



在说他们告白的那个夜晚。



认识了快两个学期的两人,趁着暑气已经消散了的夜晚,在操场上,散漫地并肩走着。黄少天踌躇着,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嘴像被灌了强力胶,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下去,漏出的半个音节飘散在夏日的风中,传不入喻文州此时几乎只听得请自己心跳声的耳;而喻文州抬头看了眼月光:



「少天,月亮真好看。」



「嗯?」



作为文科生的黄少天当然听得出弦外之音,他睁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或许是喻文州这个非||典型的理科生用最典型的文科生告白句子来表白的情况,确实很出人意料吧;又或许,是在意外,自己最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看似不会冲动的喻文州居然急着打破了沉默。



撕破了他们之间隔着的那层朦胧蝉翼。



黄少天想开口嘲笑喻文州的笨拙,又舍不得这句被用烂掉了的告白底下藏着的情愫。最终他沉默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确认一下,你知道夏目簌石这句话什么意思的吧,文州?」



「你可以用这个来确认的。」喻文州点了点自己的嘴唇,黄少天霎时红了脸,却主动拉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夏日带微汗的掌心相贴,掌中的脉搏传导着彼此的心跳。



于是那日,操场跑道旁昏黄的路灯下,喻文州颤抖的手指摸着黄少天的脸,郑重地再三确认;而黄少天,二话不说就揪着喻文州的领子逼他的嘴唇往自己的唇||瓣上磕,于是初||吻的滋味甜蜜中带点微微血腥,印象深刻得像是延展到生命尽头的约。



「……曾经有个研究报告称,接吻不再觉得心动的话,这两个人的爱情就完了。事实上,我要现身说法一下,有可能是完了,但也有可能是,你遇见了你的soulmate。」



「起什么哄,你们学长我早就有对象了……不信你们去问演讲社的郑轩学长,他是我亲友团,这是目前可公开情报。」



喻文州用指节抵着嘴唇笑了,给他跑腿去带了一束花来的郑轩把花束砸他怀里:



「噫,虽然早八百年知道你们是情侣了,但是文州你看黄少的眼神真的腻味得我今晚的珍珠奶茶都不想加糖了。」



喻文州一手指节抵着下唇,一手接过花。soulmate,这是他上俩学期陪黄少天泡图书馆的时候,从心理学专区随便抽出来的一本《爱情论》上看来的名词;吃午饭的时候他将这个概念告诉黄少天,然后被对方抓住手兴奋地嚷嚷:「那我们肯定是soulmate的!」



又记得,交往了快一年的时候,接||吻的话黄少天仍旧会脸红,而双眼里的眸光却是亮闪闪的;到后来,黄少天学会勾着他的脖子索||吻了,泛红的地方也只是耳朵尖了——但喻文州仍觉得他可爱。



「……咳,扯远了啊。」



「回到正题,当我们谈论爱情的时候,谈论的是什么?肯定不止那些虚无缥缈的心动,也不止旖旎脸红的遐想,更不仅仅是玫瑰巧克力烛光晚宴这些。爱情,当然是浪漫的,可是有多少人能浪漫一辈子?终归离不开过日子的。过日子免不了争吵,但也不能少了浪漫。」



「……不过,就算是爱入了骨子里的爱侣也不能一辈子不吵架,亦没有哪对爱侣会一辈子都在吵架之中度过。」



「除非不爱,可不爱又怎么会是爱侣呢,肯定是爱过的,只不过败给了生活罢了。」



是,终归离不开过日子的。



大三刚开学他们便搬出了宿舍,租住在校外的城中村里一个60平不到的小单位中。



黄少天忙着攒学分,他想考||研,而喻文州忙着跟进他导师的工作室派下的工作,两人几乎忙得只有睡觉的时候紧紧相拥,而第||二天匆匆交换一个晚安吻又不得不各自奔走。



也不是没有争吵过,多是冷战,或因为黄少天自作主张地因喻文州的坐骨问题而换了个比较舒适价||格却偏高的沙发垫,或因为喻文州为了省点生活费跑远点的市场买菜多耽搁了一会儿没准时接黄少天下班,总之大多数情况下,饭桌上互相甩脸色给对方看的两人,最终都会因睡前的一个晚安吻而再度相拥而眠。



喻文州仍记得,交往纪念日那天,明明手头拮据的黄少天,啃馒头省了一个星期的午餐钱,给他买了99朵玫瑰;而他熬了几乎两星期的夜,拿着导师给的500块辛苦费,带黄少天去吃了他心心念念的法式烛光晚餐。



过了那么久,他们仍爱着对方,他们没败给生活,真好。



「……最||后呢,要给你们澄清一点,什么年少的心动不可信,那都是瞎扯淡的话,只要你认定——」



「——那便是一生挚爱。」



黄少天蜜棕色的杏眼微眯,是个灿烂的笑,像五月的花、六月的阳光、七月的夏,拨动了躲在幕布后看的喻文州的心弦。



「……那便是一生挚爱。」



喻文州勾起嘴角,小声地异口同声道,然后,谢了幕转身的黄少天看见了抱着花束的他,灿烂地笑着快步向他走来。



没有了聚光灯,幕后的舞台下的黄少天在喻文州的眼中反而更为灿烂。



「文州文州,mua~什么时候来的?听多久了?」



黄少天趁还没人注意到,飞快地亲||了喻文州的脸颊一口,然后同负责人打了个招呼:原本他这个演讲社名誉社长就是个挂职,学弟硬要他讲,他便只能讲点自己擅长的了。



「……怎么样怎么样?我讲得不算糟糕吧。」



跟喻文州出了礼堂的门,走在往校门口的坡道上,他用指尖挠了挠握住他的手的喻文州的掌心,咧出一个笑。



「很实事求是,就像是重温了一遍我们的恋爱史。」



喻文州揉揉他打了摩丝的刘海,揉散了几根发丝,现在的黄少天看起来乖巧了一些,芒刺尽收。他又问:



「少天,想不想吃北门的烤串?」



「可是吃了烧烤口气就很大了……」黄少天嘟囔。



「也对……」喻文州停下了脚步,一如当年在运动场上一般单手捧着黄少天的脸,一手紧紧扣住他的手。



然后在昏黄的路灯下,他又细细地吻||了他。



黄少天难得没闭上眼,望进喻文州深色的眼瞳深处,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不,应当只是倒影,可他确实看到了自己。



应当是从很久以前,就在那深处留下的了。



喻文州笑着,离开的时候吮了吮他的嘴||唇。



「其实家里烤了鸡翅,等你回去翻牌子。」



「那我们回家!」



下情||人坡的时候喻文州小心翼翼地牵着黄少天,如同牵着全世界一般谨慎——黄少天的眼底的笑意如蜜溢出,绵延却未曾有断。



—年少的心动能持续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