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Only

【花好月圆24H/17H】朱砂痣[END]

  

【全职/喻黄】朱砂痣[END]

✧一点点小尝试

✧如果有下一篇的话可能会叫《青橄榄》

✧很努力地查过资料了但可能还是有错误所以,请忽略吧对不起!!时代背景拟民///国全架空勿考究,谢谢!!

✧中秋快乐国庆快乐耶!!



————




  黄少天对着水银镜描眉画黛这当儿,台下已宾客满座。

  班主进后台催人时,他正不慌不忙涂好口脂。

  秃了脑袋的班主脑袋发凉也不敢催太紧,只扒开门帘巴巴地望。

  黄少天搁下手中的事物,抬眼对着镜子里问:“哪个军阀来了?也值得你亲自催我。”

  班主抓着门帘给自己做做扇风的样子,心说天塌了我也不敢催你啊,面上还笑得和善:“以前没来过的,但你认识。整个G城这地界儿,他说一,没人敢说二。”

  “说身份我不认识。说名字。”

  班主发愁:“喻文州。”

  黄少天倏地转过头,头上珠钗坠子叮叮当响得清脆,屋内流溢的光衬得他一张脸艳丽照人,他眉一挑:“他听戏?他也听戏?”

.

  敛华班的黄少天是无人不识的名旦,不仅名在一张脸一把嗓子,也是出了名的难讨好。

  普通人那点儿身份值不起戏演完后那声唱赏,就想方设法搞点儿别的名堂出风头。

  以前看客里流行往台上扔钱,有时是碎金碎银,有次有人砸伤了花旦的脸,这风气就转了,开始流行给戏子送首饰。头上的钗子手上的镯子耳垂上的坠子,让打首饰的人只管往看起来贵的方向打。有闲钱的人收买人的花样总离不开钱,能买茶能买戏还能买唱戏的人。

  人人不把道德当底线的年代,愿意给钱倒不算没道德了。

  但在黄少天这里行不通。

  打赏的钱班主不知怎么不收,被他自己差人退了回去。

  也有遇到在他上台时扔碎金碎银的,他刚一上台,看见台上金灿灿一片,一甩水袖,撂挑子走人了。

  也有往后台给他送嵌着宝石钻石这石那石的首饰的,被他挨个儿记了名字,隔天上台再挨个儿扔回去。

  没有他不敢得罪人,只有别人不敢得罪他。

  被他得罪了想报复回去的,第二天大多死得尸体都见不着,看着和他有关,却又查不出什么端倪来。

  简言之,黄少天的名号和“敛华”两字是挨不着边儿的。

  人猜黄少天有更大的后台,猜也只是猜猜,后台再大比喻文州大?也没听说喻家谁跟个姓黄的牵扯不清啊,这家人都不流行养外室的。

  嘴上这样贬低着,遇他照样既爱又惧。

  想娶黄少天的人太多了。

  害怕黄少天的人也太多了。

  以至于没人清楚到底那种人更多。

.

  这种走街串巷的小孩儿也知道的八卦,喻文州不知道。他既不听戏,也不听八卦,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和他名字挨一起都显庸俗。

  是以人坐在包厢了,手上拿的还是当日的文件,眉头皱得也紧,不像来听戏的。他往这儿一坐,整个戏园子的气氛都肃穆得像办公场所。

  其他看客哪儿知道看个戏能遇到这种人物,即使隔着好大段距离,平常嬉皮笑脸讲黄段子的也不讲了,嗑瓜子儿呷茶的声音也刻意压低了,生怕哪个字哪个词说得不如意,得罪了上边儿哪个人。

  显然喻文州不会理会其他人是什么心情,他来看戏像是走个过场。开锣戏唱过了,小轴子中轴子也过去了,别说池座里的人,就是站喻文州身边儿的,也没见喻文州抬一次头。他不说自己看或是不看听或是不听,一边儿的茶房也不敢放帘子,只战战兢兢暗自祈祷。

  唱压轴的正旦是个刚出师没多久就小有名气的姑娘,在后台时就听人说来了个大人物,一颗好奇心按捺不住,借着动作从水袖后悄悄向楼上一看,下一句词差点没唱稳。

  班主在后台一听,愁得暗道声不妙,这姑娘心没稳住。另一边儿的官座里,喻文州从来这儿以后第一次抬起了头。

  一旁的小厮一看,忙介绍:“这是敛华班戏唱得数一数二的青衣,人称‘小夜莺’,喻爷要是感兴趣……”

  他话还没说下去,喻文州一扬下巴:“把帘子关上。”

  茶房明白了,抬头不是因为唱得好听,是因为唱得不好听,惹得这位不高兴了。



  台上静了又响,唯一不变的是二楼喻文州所在的包厢里的气氛。他不发话,其他人不敢拉帘子,喻文州不急,喻文州身边的副官快急死了。

  听说今天最后一出可是名旦黄少天唱的,这位主是个任性的,上不上台全看心情,好不容易碰上一次,看不见脸不等同于白来?

  急归急,他不敢请示喻文州,而台下最后一出戏已经开场了。

  奏乐声起,婉转欢悦的念白从楼下传来:“摆驾。”

  副官再次哀婉,只听声不见人,更遗憾了。他低下头叹气,却听见喻文州说:“把帘子卷上去。”

  灰褐色帘布被拉开,戏台上,着盛装的花衫正唱“海岛冰轮初转腾”,唱到“初转腾”三字时,右手的折扇欲遮不遮地挡着脸,眼神望月是傲然带着欣喜,千娇百媚向上看去。一句毕,他转身亮相,一旁宫女归当中站门,好一副众星捧月图。(*)

  副官正沉醉,突然听见喻文州笑了声,问一旁的茶房:“怎么不介绍了,这是哪一位?”

  茶房捉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挑着捡着说:“现在唱的这出是《百花亭》,唱的是……”

  “我问你台上的人是谁。”

  副官知道献殷勤的时机到了,忙上前一步:“这是黄少天,整个G城最出名的花衫,这折贵妃醉酒唱得一绝,将军感兴趣?”

  喻文州似笑非笑地眯起眼:“少……这位名旦没什么称号?”

  副官一愣:“什么?”

  “不说刚刚那个是人称小夜莺?这位黄少天就没有别号?”

  有啊,人说他是食人花。这话是别人说来骂黄少天的,当然不能说给喻文州听。副官只得摇头:“目前没有。”

  “那就我来取。”喻文州半真半假地沉吟一阵,“叫他‘小黄鹂’怎么样?”

.

  台下人听得入迷,台上黄少天也唱得入迷,一仰首一抖袖皆是姿态万千,全然没注意到二楼已经有目光打量他很久。

  当他站在台上时,他就是杨玉环,他就是穆桂英,他就是虞姬,哪儿会去注意旁人?

  他爱极了这种入戏的感觉。

  他稍稍抬眼,蟒服凤冠随他的身姿翩跹或起伏,他叹气是杨玉环在叹气,抬眼看见的月亮是杨玉环看见的月……

  ……月亮。

  黄少天一下醒了。

  月亮没见着了,见着的只有二楼的喻文州,喻文州表情莫测像是在笑又像是气地看着他。

  喻文州认出他了?

  目光与喻文州一对上,黄少天舞水袖的动作都僵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害怕,黄少天想,又没做亏心事,我干嘛要怕他?

  这样想着,下一句词差点唱错。

  偏偏喻文州还闲适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偏头定定看着他,接着一扬头,像是要问话。

  他连忙一转眼,装作没看见。

  台后的班主心里又是一咯噔。稀奇,这位祖宗今儿怎么了?他怎么也没唱稳?

  “这才是酒入愁肠人已醉,平白诓驾为何情……”

  黄少天在心里唉声叹气,愁绪又多了几分真。他看向二楼,喻文州还在看他,眼神一碰,喻文州动了动唇,黄少天认出他的口型是在说:上来。

  黄少天的动作渐渐缓了,停了。奏乐还在继续,他却没心情再唱下去了。

  台上台下都察觉到这位主角的怪异,班主纳闷儿,这么重要的关头,他在耍什么脾气?

  黄少天倒是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他仰起头,眼神在与喻文州无声对峙,最终还是他先移开。

  台上风华绝代的杨贵妃闷闷不乐地放下酒杯,提着裙摆一阵环佩叮当,不情不愿挪上楼去,那把唱戏的好嗓子不唱了,嘟嘟囔囔问:“表叔,巧,听戏呐?”

  表情倒是和在台上长吁短叹时一样哀怨。

  包厢里其他人早退了出去,喻文州抬眼对他笑,笑得很没个要笑的意思。

  他说:“我来看看我家的小黄鹂。”



.



  “在生气?”

  “哪儿——敢啊。”黄少天拖长了声调回答,一点不像没在生气,“您是整个G城这地界儿说一不二的大人物,我敢和您置气?”

  喻文州了然,敬辞都用上了,这就是在生气了。

  黄少天戏服都没脱,只匆匆卸了妆就跟着他上了汽车,此刻坐在车内最左端,撇过头看着窗外街景,就是不肯看一眼喻文州。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来看戏吗?”喻文州伸手去将他的点翠头面一一取下,动作轻柔得很,他把人揽过来,替对方捏捏被压得酸痛的肩颈,“A国大使的儿子是你杀的?”

  黄少天顺势赖到他怀里倚着,闻言眼珠子向他斜瞥:“谁?杀过的酒囊饭袋那么多,你指哪个?”

  喻文州笑了,摇了摇头:“那就算了,杀了就杀了吧。”

  “什么叫‘算了’?你来调查的?怎么,是我不该杀的?”

  “没有不该。下次跟我说,我来吧。”

  “那你为什么叫我下台?”黄少天皱眉。

  喻文州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他低下头凑近些:“不是不让你唱戏。但是少天,连我的副官都知道的关于你的事,我不知道。”

  “你明白我意思吗?”

  黄少天仰头,嘴唇若有似无地摩挲他的唇:“明白。你吃味了。”



.



  黄少天生得白。暴露在光下,皮肤像新积的雪。

  他戏服没脱()完,想起什么,和喻文州说:“完了,我在戏园子里跟着你走了,别人怕都以为我是被你拿钱养的外室。”

  “好事。”喻文州低头去咬他的喉结,“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省得有人隔三岔五给你送首饰。”

  黄少天的喉结上有一颗朱砂痣。不显眼,极小一颗,嫣红得像血滴子。偏偏喻文州喜欢,平常手指尖要往那块儿绕,亲吻时的唇也要往那儿落。

  黄少天微微颤栗一下,偏开头要躲,被喻文州不轻不重按着后脑迎转回来,唇齿都落得重了些。

  “你倒是听我说完。”黄少天闷声说,“你让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再去唱戏。”

  喻文州不得不退开些,叹口气,气流缓缓掠过黄少天裸露的皮肤,烫得像是一团烧灼的火。

  “就说,是我请你来探讨戏曲艺术。”

  “谁信这种鬼话?”

  “谁敢不信?”可不是,喻文州的名字怎么会和桃()色()八()卦挂钩。

  黄少天想说我第一个不信,没来得及,就被喻文州堵住了嘴。

  “少天,专心。”

  喻文州的吻开始向下辗转,移到哪儿,哪儿的痒意就在黄少天的心上燃起一团火。

  黄少天有些招架不住,却又下意识去迎合他.

  风姿绰约的名旦衣衫散乱地陷进床榻,眼尾浅淡的红像是朝露浸染粉蔷薇。

  喻文州在忄生///事上一向比较温柔,以至黄少天一直只将这事当享受。从小学戏的人,身段是软的,被喻文州温温柔拉进欲///望的浪///潮里,每一个关节都是绵软的,舒适的。但喻文州今天不太对劲,进入得太突兀太令他猝不及防,他呜咽一声,手指勾着喻文州的衣角晃了下。

  “疼?”喻文州问。

  黄少天搞不懂他为什么这种时候气息还是稳的,只比平时略重了些,弄他的动作该深深该重重一点儿不含糊。他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不说话,看喻文州的眼神隐隐有了撒娇的意味。

  喻文州没理,顶///撞得反而更狠了些。

  亏得一路上还装得那么温柔,实际上不就是在生气。黄少天想,真小气。

  怕是在气他唱戏的事儿。

  黄少天的母亲是喻文州的表哥取的妾,曾经也是个戏//子,兴//致来了,就会教他唱两句,久而久之,黄少天有了兴趣,才跟着母亲学了,偶尔去戏班唱几段,没想到不小心唱出了名气来。

  但“戏//子”到底不是个什么上得台面的称谓。

  黄少天委委屈屈勾着喻文州的脖子,软着声求饶:“表叔,表叔,文州,你轻点儿……唔……”

  喻文州应着,偏偏又不听他的,黄少天泄//愤一样咬上他的肩头,下一秒又失神松了口。

  小黄鹂在台上唱得好听,在床上也叫得好听。

  就是后面嗓音哑了,听起来也甜得不行,羽毛一般挠的人心痒。

  黄少天转过头去,恍惚间只看见窗外那轮圆月也在晃啊晃。



  从余韵中回过神,黄少天将脑袋埋到喻文州胸口,只觉得委屈。

  “你在生气。”黄少天笃定。

  喻文州将他细软的发用手指梳到耳后:“看出来了?”

  “气我当戏///子?”黄少天气呼呼,“怎么?你也觉得低///贱?这就不巧了,我母亲就是个唱戏的,你要是……”

  喻文州无奈地捂住他的嘴,叹了口气:“想什么这是。我是气你不告诉我,也是怕你出事,你总不能让我看着其他人脑子里对你抱有不干不净的想法还乐着接受吧?”

  黄少天茫然地眨眨眼:“那你不是嫌我?”

  “你喜欢唱戏,那就唱。”喻文州说,“什么戏//子不戏//子的,你是黄少天。”

  “是我心头那颗朱砂痣。”喻文州在他耳边说。

  

[打*段落内容有部分参考百度百科

文中唱词出自京剧《贵妃醉酒》(《百花亭》)]

[相关知识参考:百度百科,百度知道,知乎,严歌苓《魔旦》]



结果也就打了个擦///边///球,还很柴

傻白苏,道过歉了所以不可以骂我(划

虽然不太有自信,但是写得很开心(